◈ 寄予風月中第六章 長青衛再現世在線免費閱讀

寄予風月中第七章 林兮自刎!陶少珩消失?在線免費閱讀

陸惟清一直在觀察沈樂之,發現沈樂之不似之前那般攻勢凌厲,隱隱猜想,抽出前方侍衛的劍飛身下去,替沈樂之擋下一箭,雙劍碰撞時鐺的一聲,那力道竟讓陸惟清握劍的手都抖了抖。

沈樂之拉着陸惟清借力騰空而起,提劍砍去,雙劍碰撞鐺鐺作響,陸惟清在後攻擊,黑衣人見狀迅速脫身,使得陸惟清襲空。

陸惟清和沈樂之並列,警惕的看着黑衣人,陸惟清道:「此人如之前的那些人一樣,吃過那葯。」

「我早該猜到,能將蔽日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內力定然不容小覷。」沈樂之道。

黑衣人回身揮劍,沈樂之將陸惟清拉住,往後退去。

陸惟清見機從左側攻去,黑衣人迅速躲閃,陸惟清急忙收劍避免誤傷沈樂之。

沈樂之並未受他影響,她現在只想速戰速決,李文怡不知道傷的嚴重與否,況且她體內的氣息四處亂竄,無論如何都不能拖了。

沈樂之飛身在黑衣人胸口處踢了一腳,那人將雙手擋在胸前,卻也被踹的後退了幾步。

沈樂之忽然聽見母親因疼痛叫喊的聲音,便想到以毒攻毒,讓本就亂的氣息更亂一些,她一點一點催動內力,感受着越來越亂的氣息,她猛的運作提劍飛身刺向黑一黑衣人,那人不備被沈樂之的劍從臂膀穿過,黑衣人伸手將劍刺向沈樂之,沈樂之見抽劍而退,陸惟清飛速上前將劍刺入黑衣人腹部。

眾侍衛上前擒住,可瘦死的駱駝照樣比馬大,黑衣人趁其不備,將擒住的幾人殺了後,飛身離去,只留下一段話:「沈家主留命在,我們還會再見的!」

陸惟清想讓人去追,可他身旁的沈樂之一口鮮血嘔出,臉色慘白,他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沈樂之,在他手掌觸碰在沈樂之身體的那一剎那,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熟悉無比,他無比堅定沈樂之定於他的記憶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無論她是何身份,這顆能助他找尋記憶的棋子必須發揮最大的用處,他必須恢復當年的記憶。

沈樂之在陸惟清懷中,神志恍惚,她聽見顧翊傑的聲音,想到母親努力讓自己清醒。

「樂之!」顧翊傑快步去看沈樂之。

顧翊傑上前看着沈樂之,擔憂道:「樂之,樂之。」

沈樂之慢慢睜開眼睛,虛弱道:「我沒事,母親怎麼樣?」

「太醫在給伯母醫治。」

「扶我去看看。」

顧翊傑從陸惟清身邊攬過沈樂之,扶着她走去。

江夜站在不遠處目睹了陸惟清扶住沈樂之的那神色,握緊了拳頭,眼神殺意騰起,他們倆個誰都不能想起當年之事,只有死人才可以將這個秘密才會永遠封存!

江夜走上前道:「參見陛下。」

「可查明了?」

「查明了,尚在。」

沈樂之與顧翊傑上前,見太醫滿頭是汗,李楚岩死死攥着李文怡的雙手,沈一跪地道:「是屬下失職,未能護好主母。」

沈樂之抬手將人扶起,徑直走到太醫身邊,詢問道:「安太醫,怎麼樣?」

安太醫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汗,行禮道:「回家主,沈夫人的血止住了,但此箭形狀特殊,呈鉤子狀,微臣是在沒有把握將它拔出,只能止痛,且箭上有毒,微臣已經施針防止毒性蔓延了。」

沈樂之眉心緊鎖,臉色陰沉的聽完了這些話,心底的恨意殺心蔓延,她走上前看着李文怡的傷口,正在後背脊骨正中處,如若拔出必然撕裂皮肉,且毒會蔓延。

「準備轎輦。」沈樂之吩咐道。

李氏家主李文錦着急的聲音傳來:「丫頭,馬車就在場外,你娘她怎麼樣?」

沈樂之起身躬身道:「見過舅舅,舅舅不必擔心,母親並無大礙,回府後將箭取出,便無事了。」

李文錦點了點頭上前彎腰抱起自己阿姐,沈樂之囑咐道:「舅舅千萬小心。」

「放心吧,丫頭。」李文錦回道。

「勞駕太醫陪我阿娘和舅舅走上一趟,路上顛簸難免疼痛。」

「家主放心。」

「楚岩你隨行,翊傑勞煩你走一趟,幫我護好他們。」

「好,你放心處理事情,伯母交給我。」

幾人走後,一陣陣馬蹄聲傳入眾人的耳朵里,眾人望場外望去,本以為是那些人捲土重來,等那些人走近後看見了馬頭處是沈家的標識,紛紛回頭望向沈樂之。

陸惟清看着外來的隊伍,不解的看向沈樂之,沈樂之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可就是讓人覺得周身發涼,不敢靠近,他也明了沈樂之是想要掘地三尺了。

沈逸率先趕到,身後是沈清,在沈樂之入場之前,便讓沈清去尋沈逸了。

沈逸翻身下馬,走到沈樂之身旁詢問道:「你可有傷到?」

「我沒事,但阿娘身中一箭。」沈樂之自責道。

「我來的路上看到了李府馬車,知道伯母受傷了,但你安排了太醫,我們處理完後快馬加鞭趕回去就好。」沈逸安慰道。

身後馬蹄聲停止,一眼望去乘馬而來的約十餘人,手配墨青色長劍,深色青衣,身姿挺拔。

眾人見這十餘人議論紛紛,不敢相信。

這些人乃是五洲盛傳的長青衛,長青衛所到之處有惡懲惡,有佞除佞,有亂平亂。

護五洲平和,佑百姓安泰,保五洲安定。

但在九年前隨着沈樂之的失蹤,長青衛也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有傳言說,長青衛為護主皆犧牲,也有傳言說是因沈樂之身死,長青衛殉主。

「長青衛,長青,常清,常年清平,無硝煙……」陸惟清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他自己都懷疑,為何會說出來此話,還是有關長青衛名字由來的話。

「長青衛參見主人!」那些人單膝跪地對沈樂之道。

「起來吧。」

長青衛不同於沈家軍,沈家軍是直接聽命於沈氏家主,而長青衛不隸屬於沈氏名下,而是直接聽命於沈樂之,長青衛乃是沈嶼一手培養,沈嶼自沈樂之晉陞副帥後便讓長青衛認她為主,長青衛共奉二主,沈嶼死後便只聽命沈樂之一人。

這支隊伍的規模和人數不容小覷,毫不誇張的說,幾乎所有無家可歸的孩子都在這支隊伍中,有的孩子是因為家境貧困父母不善賣掉的,有的孩子是因為鬼神傳說要被獻祭的,有的孩子是因為父母雙亡沿街乞討的,還有的孩子是因為倭寇作亂導致流離失所的。

這些孩子被救回後,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學文,習武,學武考取功名,報身社稷,習武入沈家軍。

而只有一部分人才會成為長青衛,那就是文武雙全之人,且精湛的人。

沈逸扶着沈樂之走到陸惟清身邊,沈樂之對陸惟清說道:「辰帝,從林兮到引魂門,在到那個戴着面具的人,目標都很明切,是奔着我來的,可為什麼在軍隊遍布的情況下他們能埋伏的如此之好呢?」

陸惟清聽着沈樂之質問的語氣,有些不滿但礙於面子不能表達,他也捉摸不定此女心中所想,倒不如把主動權給她,自己縱觀大局,當個局外人。

陸惟清道:「是朕的疏忽才讓沈嬸嬸受傷,但不知家主對那些人作何感想?」

沈樂之聞言勾了勾唇,道:「陛下的意思是讓吾全權徹查?」

「家主若是想,朕定配合,若是需要……」

「需要!」

陸惟清還未等說完就被沈樂之打斷,倆人看着對面,火藥味十足。

沈樂之不想讓他獨善其身做個局外人,只有他入局那些人才好進行下一步,她的記憶才有機會尋回。

陸惟清看着沈樂之強勢的模樣,看着她不想讓自己置身事外的樣子,看着她想把自己拉入局中的神情,心中冷笑,暗道:「互相利用。」

「家主放心,朕定會給沈氏一個交代。」

「一個月,吾會進宮。」沈樂之淡淡道。

沈樂之看着着那些被擒獲的人道:「這些人留給陛下吧。」

「家主是想查那人么?」

「我既讓長青衛來,就沒有想跟場上這些人周旋,九年了,長青衛九年未見血了。」沈樂之看着長青衛安之若素的道。

沈樂之因為之前強行催動內力,現下已經撐不住了,意識模糊的向後倒去,沈逸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他輕聲喚着沈樂之:「樂兒,樂兒。」

陸惟清不由自主的緊張,心臟不知為何一瞬間急促跳動,不受控制的朝沈樂之走去,生怕她出什麼差錯。

沈樂之極力讓自己清醒,聲音虛弱,對沈逸道:「二哥,你與沈一帶着長青衛往東南方向去追,那被我射殺之人應是故意留下的線索。」

沈樂之頓了頓又言道:「二哥你們需快,若真是故意拋出來的,那麼他們一定會在你們到達之前銷毀有力的證據,若慢難保證據不是可以偽造。」

沈逸應下,扶起沈樂之,問道:「你自己可以么?」

沈樂之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沈樂之看着他們遠去,心道:「我偏要賭一賭,看看此局能贏否。」

沈樂之和沈清正要上馬走時,突然聽見陸礪的聲音:「沈家主,求您救救我夫人。」

沈樂之讓沈清先行,她前去查看。

陸惟清和沈樂之一同前去查看,陸惟清開口道:「皇叔,皇嬸如何?」

「她現在身體很涼,冷的發抖,額間發熱。」

陸礪解下斗篷蓋在王妃的身上,但好像越熱她越冷,沈樂之俯身去探王妃的脈相,她身上冷的比方夫人更甚。

沈樂之撤下蓋在端王妃身上的斗篷,解下她身穿的斗篷。

「家主這是何意?」陸惟清問道。

「端王,端王妃體內的毒有很多年了,你知道么?」沈樂之詢問道。

「知道,這毒已經多年不曾發作,不知這次是為何。」陸礪道。

「不知?你府中人說此次出行王妃的一切都是你親手準備未假手於人,你明知她身子不能受熱還給她帶這麼厚的斗篷,還有這衣物看着單薄,實則厚重!」沈樂之神色未曾有過半分改變,但那過於平靜的語氣和那周身散發的陰冷讓人不敢反抗。

陸礪聽着沈樂之的話,眼眸驟冷,未曾抬頭看着什麼端王妃,道:「是我的錯,我以為她已經數年不曾複發,今年的秋天雖不冷,但也涼,我怕她受寒。」

這句話無論誰聽出來的都是自責,可沈樂之心中偏偏告訴她別信。

沈樂之那雙眸子格外深邃,目不斜視的注視着陸礪,開口道:「王妃所中之毒不得受熱,但若要藉此毒需得以毒攻毒,以炙熱之物克此毒,方可解。」

陸礪聞言面露喜色,道謝後攔腰抱起端王妃,走向馬車。

沈樂之看了日頭,時間不多了,匆忙上馬離去。

紅楓林就是一枝獨秀,出了林子的盡頭,便是一片枯黃的樹葉,和紅楓林形成一道鮮明的界限,秋風向北吹,樹葉隨風走。

沈樂之的馬蹄踩踏在樹葉上,兩種聲音混合竟有種說不出的好聽。

陸礪抱着端王妃往馬車上走去,陸礪身披黑色斗篷,懷中抱着嬌小病態的美人,伴隨着斗篷隨風搖曳,活脫脫一副英雄救美的風景啊!

陸礪剛上車便傳來江夜的聲音,那人不緊不慢的道:「殿下,儘快動手!」

陸礪沒有回應,吩咐車夫啟程,江夜看着越來越遠的馬車,神色越來越深沉。

雲城大街上,一匹馬兒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中,嘈雜急促的馬蹄聲可見駕馬之人的焦急,沈樂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

沈樂之快步跑到李文怡的房中,右側站着一位亭亭玉立,一舉一動都盡顯大家風範,知書達禮,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名喚沈瑟嘉乃是沈氏二爺次女。

沈瑟嘉餘光瞥見一抹影子,順着影子看去正是風塵僕僕的沈樂之。

「阿姐,你回來了!」沈瑟嘉驚喜的道。

沈瑟嘉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皆回頭,沈二、沈三夫婦紛紛上前。

沈樂之欠身行禮道:「二叔二嬸,三叔三嬸安好。」

幾人本想跟她說說話,還未等開口,李文錦的聲音傳來:「丫頭快來。」

沈樂之急忙走上前去,看見李文怡滿頭大汗的樣子,應是藥效過了。

她拿出小刀,拉開了李文怡後背的衣物,看到整個背部已經發紫,她吩咐道:「小清,給我點一盞燭火,再去藥房拿來麻沸粉還有一碗酒和一碗清水。」

沈樂之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使她受熱,之後放到酒碗中,發出吱吱的聲響,後將粉末倒進清水中,喂李文怡服下。

沈樂之拿出小刀把箭矢周圍的皮肉劃開,取出箭,剜除腐肉,道:「給我止血布。」

「絹絲,針!」沈樂之一點一點的把皮**合起來。

「剪刀。」把絹絲剪斷,拿起那碗酒淋在皮肉的周圍。

沈樂之起身,但因為之前的氣息不穩再加上剛剛太過集中辛累導致有些虛弱踉蹌後退了幾步,李楚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沈樂之,擔憂道:「阿姐,你沒事吧?」

沈樂之搖了搖頭,看了看李文怡,轉頭對李文怡的侍女尓穎道:「母親醒了第一時間告訴我,若是疼痛難忍,告知小清去取止痛藥,過會我讓小清把清除毒素的葯送來。」

「家主放心。」尓穎道。

沈樂之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出去。

馬車即快又平穩的穿梭在林子中,陸礪看着懷中女的女子,神情複雜,有憂心,有歉意,有悔恨亦有殺意,讓人捉摸不透。

出去後沈樂之單獨跟沈瑟嘉說了幾句,就讓李楚岩和顧翊傑送她回去。

「阿嘉,阿姐須得歇息幾日,二哥不在,你幫阿姐看顧好府中上下,若有人問起阿姐就說我因強行用武傷、了身子,若問起二哥就說他在軍中體恤士兵。」沈樂之一字一句的囑咐道。

沈瑟嘉很聰明,僅幾句話就明白了沈樂之的用意,道:「阿姐這是想讓那些多嘴的人將這些消息散布給那些有心之人聽吧!放心吧阿姐,我定會不辜負你的信任也會留意着那些多嘴之人。」

沈樂之抿唇笑了笑,看着沈瑟嘉,眼裡有感嘆,有欣慰也有遺憾。

「阿姐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感嘆當初的小丫頭長大了,還長得這麼聰明。」沈樂之拍了拍快長的跟她差不多高的小丫頭。